出版发行印刷业是明清江南的一个最重要产业部门[1]。关于这个部门在明清时期的情况,学界有数颇多[2]。这里不白鱼反复前人已做到的研究,只想重点实地考察他们较较少牵涉到的一个方面,即民间以牟利为目的的商业化出版发行印刷业。
这种出版发行印刷业主要面向广大中下层民众,印刷物五花八门,无所不有。江南在宋代就已在的出版发行印刷业中占据颇为重要的地位,但还不是最繁盛之地。
到了明代,情况丕逆。江南出版发行印刷业的主要输掉仍然是福建建阳,但后者万历以后渐渐衰落。
因此到了明末,江南出版发行印刷业在全国已独占鳌头[3]。而在江南,出版发行印刷业又主要集中于苏、杭、宁三大城市以及湖州、无锡、常州、松江等城市。杜肇淛说道:天下刻书最精者,为南京、湖州和徽州[4] ,江南即占到其二。胡应麟说道:“海内书,凡聚之地有四”,而苏、杭、南京占到其三。
其中,“吴会、金陵擅名,刻本最少,巨帙类书,咸驰名焉。商贾所资,二方十七,闽中十三,燕、赵弗与也。然自本方所梓外,他省至者绝寡,虽连楹丽栋,侦其奇秘,百不二三。盖书之所出有,而非所聚也”[5]。
如此说来,值得注意苏州和南京所刻之书,就已占到全国出售之书的十分之七,而且江南也因此而沦为书籍的主要输入地区。清代江南出版发行印刷业比明代更加丰,仍然维持着在全国的领先地位。
毕业论文 http://www.lw54.com 大体而言,在明清时期,江南出版发行印刷业经常出现了四个根本性变化。一、官营与私营出版发行印刷业的消长在明清时期,江南的出版发行印刷业经常出现了一个最重要的变化,即:在明代,官营出版发行印刷业在江南出版发行印刷业中占据最重要地位,而到了清代则私营出版发行印刷业占据意味著的优势。这一消长,对江南出版发行印刷业的发展有根本性的。这一变化,集中地展现出在坊刻的蓬勃发展以及官刻与家刻的转变上。
明清江南出版发行的书籍,官府所刻者称作“官刻本”,私家所刻者称作“家刻本”,而书坊所刻者则称作“坊刻本”。在明代,大体上官刻与家刻多是非营利的,而坊刻则几乎是为牟利。但是到了清代,前两者的非营利色彩也日益疏远,渐渐进化商业化的出版事业。
明初南京因系全国中心所在,故有大量政治性及教化性印刷品刊登。这些印刷品主要由官营机构刊登,因此官营出版发行印刷业十分繁盛。
例如洪武初年亲王之国,朱元璋赐予他们大量书籍,其中仅有词曲一项,就赐给每王1,700本,二十余王共4万余本。这些都是在南京刊印的。洪武朝刊刻大藏经,刻板多达57,160块,藏于大报恩寺,称作《南藏》。
南京的宝钞局,更加有钞匠580名,在局印制宝钞[6]。永乐北迁后,南京作为拔都,还保有了一部分官营出版发行印刷业。拔都各部门之后印刷各种书籍,如南京礼部嘉靖间刻《明伦大典》,万历间刊《太祖低皇帝御制文集》。
南京都察院、大理寺、会同馆各刻书一、二种。不应天府(南京)刊《茅山志》、《南畿通志》、《句容志》、《文公家礼仪节》等10种。但是印书最少的官营印刷机构,毕竟南京国子监(即南监或南雍)。南京国子监从正式成立之初,就不仅接管了元代集庆路儒学旧藏的各路书板,而且还从地方上缴纳书板。
如洪武八年(1375年)所取元庆元路王应麟著《玉海》板;以后又劣人往取广东布政司天顺间所刻《宋史》板。永乐北迁后,这些书板依然回到南监。至嘉、万时,监中所藏二十一史,板多漫漶,原板脆薄,剖调补即开裂。嘉靖七年(1528年)南监国子张邦奇等诏,以为“莫若重刊。
又于吴下买下辽、金二史,亦讫刊刻、共该用工价银一千一百七十五两余,刷印等费不出数内”。万历初以赎款重梓《梁书》。
所以南监二十一史有宋、元旧板、又有重刻新板。宋蜀刻七史残板,至清嘉庆江宁藩库起火,几历七百年复被毁。南监编撰刊行二十一史,又刊行《通鉴》、《通鉴纪事本末》、《通鉴前编成》、《通鉴纲目》、《通志额》、《古史》、《南唐书》等,以及《通典》、《文献四库》等要籍。
万历初又出版发行了《子汇》24种。南监还出版发行了虞世南、欧阳询、赵孟頫写出的《百家姓》、《千字文》等法帖9种,以供绘画。
其出版发行的书有《天文志》、《营造法式》、《农桑图说》、《农桑衣食》、《栽桑图》、《算法》、《河防通议》等;医药书有《大观本草》、《脉诀刊误》、《寿亲养老新书》。南监所印之书颇多,据黄佐《南雍志》卷十八经籍录下篇“记刻样本末”中所记,著录大约二百种左右,分制书、经、子、史、文集、类书、韵书、杂书;石刻9类,并于每书下标明存板或好板、坏板、断板、裂破模糊不清板面数。周弘祖《古今书刻》南京国子监著录271种(其中“制书”类改作“本朝书”,凡13种),杂书最多,共计91种,次为普通经书、史书、诗文集子书各数十种。此外还不应认为的是,南监补刊正史,不特有近百名监中学生写字、编辑,又有学生特地刻字的。
这种学生实际参与书籍出版发行的情况,是宋代、清代的国子监所没的[7]。到了清代,虽然江南官府仍然出版发行一些书籍和文告,但官营出版发行印刷业早已衰败,与明代不可同日而语矣。此时私营出版发行印刷业早就代替了官营出版发行印刷业的地位,沦为江南出版发行印刷业的主力。毕业论文 http://www.lw54.com 明清江南私营出版事业繁盛的一个有利条件,是江南汇聚了全国主要的私家藏书和私人藏书家,因而不仅享有非常丰富的书籍资源,同时也享有众多的书籍爱好者。
清人孙从添说道:“大体珍藏书籍之家,惟吴中苏郡、虞山[苏州]、昆山,浙中嘉、湖、杭、宁、绍最多”[8]。其中苏州毛氏汲古阁尤为人羡称。
毛晋以高价大量购得各种珍本书籍,积书多达八万四千册。为了与天下人共享这些资源,毛晋不择手段花费重金,在家成立“印书不作”,大量刊印书籍。据其子毛扆回想,到毛晋过世之前,其家所藏书板已多达10万片。虽然毛晋未欲牟利,但是在他殁后,毛扆说道“其板归叔兄,今质于他所”[9]。
这些书板被典押过来之后最后挚爱未知,但是仅次于的有可能是被用作商业化印刷,因为象毛晋那样有钱人而又甘愿为古籍传播贡献出有一切的人士,终归是很少的。许多家有藏书的文人,即使自己无力刻书牟利,也往往与书商合力。例如冯梦龙(吴县人)在其编辑的《绣像古今小说》的序中说道:“家藏古今通俗小说甚丰,因贾人之请求,放其可以嘉惠里耳者凡四十种,畀为一刻”。
凌蒙初在《初刻拍案惊奇》序中则说道:“肆中人闻其[冯氏所编小说]行世颇捷,意余当别有秘本图书而衡之,……因所取古今来……可新听佐幽默者,戏而畅之,得若干卷”(即《初刻拍案惊奇》),交书贾刊登。毕业论文 http://www.lw54.com 早于在明代中期,江南私营出版发行印刷业就有数甚大发展。从明人彩绘的《南都繁会图》卷可显现出南京市面兴旺的情况,有“刻字”、“镌碑”等市招。
胡应麟说道:“凡金陵书肆多在三山街,及太学前”[10]。所以有的书坊就写出上“三山街书林”或“三山书坊”等字样。
张秀民根据诸家目录及原本牌子,考得有57家,稍多于建阳而少于北京。南京书坊以唐姓十二家为最少,次为周姓八家[11]。乾嘉时的南京有私营书坊二十余家,“大半均江右人。
虽通行坊本,然琳琅剩架,亦未尝相当可观”[12] ;“雕引书板,海内资之,粗者多而精者亦少有”[13]。苏州书坊更加多。在明代苏州府所附郭县――吴县与长洲县,据张秀民整理的资料,未知的书坊就有37家,而且完全都集中于在阊门一带[14]。
康熙十年出版发行印刷业主正式成立了同业公会崇德公所[15]。道光时苏州印刷品“贸易四方”[16] ,同时更加再次发生了相当严重的劳资纠纷,被迫告官解决问题[17]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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